「经济」10年逾190宗破产案，热潮退去又迎低油价冲击，美国页岩业如何度过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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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低油价的冲击下，另一家油气企业倒闭——美国页岩气企业chesapeake energy (nyse:chk)最近宣布申请破产保护。根据Haynes & Boone的数据，这是2015年以来美国最大的油气生产商破产案。

巨额债务和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是美国“页岩油先锋”切萨皮克能源公司申请破产的主要原因。同样的问题也存在于美国其他页岩企业面前，业内人士预测，未来可能会有更多的页岩企业效仿。今年4月，美国页岩油气上市公司whiting petroleum申请破产，成为油价暴跌以来首家知名页岩油气公司申请破产。

“我们保留了一份32家公司的名单，记录了我们认为在未来12个月内违约概率高的公司。我们不是说他们都会违约，但我们确实认为违约的概率会很高。”惠誉评级高级主管约翰肯普夫告诉《国家商业日报》。惠誉是世界三大信用评级机构之一。

页岩油和天然气企业的高负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虽然产量在扩大，但页岩油和天然气企业负债累累。据德勤分析，2010年以来，美国页岩行业净支出3000亿美元，减少投资资本4500多亿美元，破产190余起。

油气企业负债累累，能源价格下跌，如何自救？「经济不景气带来的最大机遇，是厘清逐步转换效率的提升和运营的改善，从而推动可持续的成本降低。在我们的所有业务中，我们相信今年将能够再降低8%的油井(作业)成本。”总部位于德克萨斯州休斯顿的页岩生产商eog resources(纽约证券交易所:eog)首席运营官比利赫尔姆斯(Billy helms)告诉《国家商业日报》。该公司在2020年美国500强公司中排名第186位。

美国页岩行业继续面临下半年申请破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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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日，美国页岩油气公司切萨皮克能源公司(Chesapeake Energy Company)宣布，已向南德克萨斯州破产法院申请资产重组破产保护。此前，怀亭石油、超石油、采油油气也提交了破产保护申请。

切萨皮克能源公司成立于1989年，是美国页岩气勘探和开发的先驱。在巅峰时期，它有175台钻机，其天然气产量在美国位居第二。今年第一季度，该公司净亏损83亿美元。截至3月底，它只有8200万美元的现金；截至2019年底，该公司负债95亿美元，其中1.92亿美元的债券将于今年8月到期。

切萨皮克能源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在法院批准破产保护申请后，公司将继续照常运营，其股票和债券将继续在市场上交易。法院批准破产保护后，将通过循环信贷获得9.25亿美元的融资，这将是债务重组操作期间的必要资金。预计债务重组后，将能够应对70多亿美元的债务困境。

2020年，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流行席卷全球，航班取消，社会疏离，经济关门。遏制病毒传播的一系列措施冲击了全球能源需求，全球能源价格在价格战的泥潭中再次受挫。切萨皮克能源公司不是第一家也不会是最后一家申请破产保护的美国页岩油和天然气公司。

6月22日，四大国际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的德勤(Deloitte)发布了一份题为“大紧缩:新冠肺炎对美国页岩行业的影响”的报告，其中提到【/s2/】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如大宗商品价格下跌、需求减少、资金紧张、债务负担和新冠肺炎肺炎疫情，以及美国页岩enterprises/き だ 0/的生存。与以往的经济衰退不同，这些影响是同时发生的，增加了页岩企业破产的风险，给整个行业带来很大压力。德勤预计，美国页岩行业今年将被迫减记3000亿美元的资产。

随着SARS-CoV-2的加速蔓延和全球油气需求的不可预测，“债务违约”和“更多破产申请”成为业界共识。肯普夫告诉《国家商业日报》，他的公司有一份未来12个月违约率高的公司名单。“这份名单上共有32家公司发行了债务从4000万美元到70亿美元不等的债券。我们并不期望他们都违约，但我们确实认为违约的概率会非常高。"

能源咨询公司rystad energy的页岩研究主管Artem abramov认为，主要开采页岩气的公司可能比更专注于页岩油生产的公司面临更大的压力。“天然气公司的情况仍然更具挑战性。目前，几家大型天然气生产商正面临财务困难。如果市场继续低迷，我们可能会看到切萨皮克能源公司和怀汀石油公司的几起破产重组申请。

“近期wti油价小幅上涨至每桶35~40美元区间，部分矿工获救。2020年下半年，我们仍会看到一些公司根据美国破产法第11章申请破产重组，但速度预计不会比石油行业通常的申请频率高太多。”阿布拉莫夫补充道。“过去，约有50%的公司在债务重组后重返市场。在目前的价格环境下，这些公司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脱离破产保护。但是，如果wti油价回到50美元~ 55美元每桶的区间，我们将看到更多的公司在2021年上半年重获活力，重返市场。

$ 35/桶油价=30%页岩油生产商“技术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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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美国能源情报署统计，2017年美国天然气出口量超过进口量，这是美国自1957年以来首次成为天然气净出口国。此外，美国在2019年9月首次成为石油净出口国，尽管它仍然是原油净进口国。美国天然气和石油产量的井喷与过去十年页岩产业的蓬勃发展密不可分。

1825年，北美第一口商业气井在纽约西部小镇弗雷多尼亚投产，首次获得页岩气。然后在70年代，受石油危机影响，美国政府和企业加大了非常规油气的开采。20世纪90年代末，许多技术开始试验，包括水平井多级压裂、大型水力压裂、多井产业化等。到2002年，最有效的页岩气开发技术——水平井多级压裂技术成功试验并开始推广应用。继页岩气之后，水平井多级压裂技术在页岩油开发中得到了广泛应用，开发了一批页岩油基储层，如二叠纪盆地。

尽管钻探越来越多，美国的页岩产业却负债累累。

根据上述德勤报告，2020年是美国进入页岩油行业热潮的第15年，页岩油产量在过去5-6年翻了一番以上。然而，在这种惊人的惊人增长背后，现实是页岩行业作为一个整体并不盈利。【/s2/】事实上，2010年以来，美国页岩行业净支出3000亿美元，减少投资资本4500多亿美元，破产190余起。

“页岩开采是一个相对较新的行业，与常规石油钻井有很大不同。进入页岩行业的门槛低，当油价达到每桶100美元时，页岩行业会出现很多新公司，导致产出增长强劲。这些公司中的许多公司预计油价将保持高位，因此他们将现金流再投资于生产，产量将进一步上升。显然，这导致了过度生产，从而出现了低油价(环境)。”肯普夫告诉《国家商业日报》的记者。

2014年之前，国际油价维持在每桶100 ~ 120美元，美国页岩产业大幅扩张。被称为“易油”的高油价时代过去后，油价几乎减半，维持在每桶50 ~ 60美元的水平，美国页岩矿商面临“售价难以抵成本”的商业挑战。据德勤研究，2014年后，美国页岩行业开始进入“大收缩期”。

新冠肺炎爆发前，美国页岩矿业公司竭尽全力降低成本，追求效率，严格控制财务，积极适应每桶50 ~ 60美元的低油价环境。然而，疫情来袭时，能源价格暴跌，让美国页岩企业在压力下更加措手不及。根据美国能源情报署最新报告，wti原油价格预计2020年为37.55美元/桶，2021年为45.70美元/桶；布伦特原油价格预计2020年为40.50美元/桶，2021年为49.70美元/桶。

面对今天每桶30 ~ 50美元的油价预测，有多少美国页岩矿业公司能保本？有多少人将无力支付？

根据德勤的报告，行业杠杆率从40%迅速上升到54%，这可能导致包括破产在内的许多负面事件。当油价在每桶35美元左右时，30%的页岩油生产商在运营中会“技术破产”(注:指企业因过度借款或债务集中到期而无法清偿债务，这与法律程序中的破产不同)，约20%的页岩油生产商面临“财务压力”。如果油价在每桶20美元左右，“技术破产”的比例会上升到50%左右。

阿布拉莫夫在2月份发布的一份研究报告中写道，当wti原油价格低于每桶40美元时，美国只有35家页岩油生产商能够收支平衡并继续运营。目前页岩油开采行业最低盈亏平衡价格为每桶27美元，由埃克森美孚(nyse:xom)在新墨西哥州特拉华盆地的油井实现。

油价平衡吃紧的串串企业显示出他们的神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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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美国页岩行业近年来一直在进行减债，但意外的新冠肺炎疫情恶化了这些公司的现金流。“当油价达到每桶100美元时，许多公司增加了过多的债务。当价格下跌时，这些公司无法偿还债务。许多公司专注于减少债务，以便在较低的价格环境下更好地管理公司。”肯普夫告诉记者。

eog resources首席财务官蒂姆德里格斯(Tim driggers)告诉记者，在过去四年里，eog resources的净债务减少了40亿美元。根据rystad energy的统计，该公司目前可维持每桶wti 40美元以下的盈亏平衡。

雪佛龙(nyse: cvx)总部位于美国加州圣拉蒙，是世界上最大的跨国能源公司之一，也能够保持低于每桶40美元的盈亏平衡。面对未来的许多不确定性，公司正在采取行动迎接挑战——保持现金，支持资产负债表实力，减少短期产出，保持长期价值。

“该公司完成了出售其在菲律宾马拉帕油田的权益，第一季度的收入超过5亿美元。今年4月，该公司以15.7亿美元的价格出售了其在阿塞拜疆油田和管道的非经营性权益。”雪佛龙介绍给国家商报。

除了出售资产，页岩企业还在积极削减资本支出。据雪佛龙称，该公司将在2020年将其有机资本和勘探支出减少20%，至160亿美元。预计公司投资组合将减少，如减少非常规上游产业投资20亿美元，主要在二叠纪盆地；减少下游和化工行业投资8亿美元；2020年，现金资本和探索性支出预计将减少33亿美元，至105亿美元。

此外，戴德文能源(nyse:dvn)也能够在低于每桶40美元的油价下保持盈亏平衡，该公司也在努力降低现金成本。“在最初的2020年指引中，预计每年的现金成本为19亿美元，到6月份，这一数据预计已降至16.5亿美元。”戴文能源公司告诉《国家商业日报》记者。

除了减少与生产相关的投入，每个页岩生产商都将目标对准了行政节流。据雪佛龙公司称，到2020年底，该公司将减少超过10亿美元的运营成本。戴文能源资源方面，预计2020年企业管理费比2018年减少近一半，降幅45%。

“过去，页岩行业不断将所有运营现金流进行再投资，以促进规模扩张，在此基础上，还投入了额外资本。但去年，随着页岩行业进入更加成熟的发展状态，资金使用变得更加严格和均衡，一些公开矿商的商业模式也发生了变化。”阿布拉莫夫向《国家商报》记者分析。

“从2018年开始，并在2019年加速，更多的投资者推动页岩商家成为正现金流企业，开始让他们用分红和回购来回报投资者。但是，考虑到页岩行业的特点，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转变，它需要高质量的资产和高效的运营。管理最好的页岩企业正走在实现正现金流增长的道路上，当新冠肺炎疫情爆发时，它们已经开始支付股息。”安德鲁·迪特马尔是美国能源信息提供商恩维鲁斯市场研究部的M&A高级分析师，他告诉《国家商业日报》。

美国页岩企业除了紧急出售资产、收紧开支外，近年来还在技术创新、精简运营等长期措施上下大力气，以度过行业调整期，向投资者展示盈利能力。

“就收入而言，每口井的平均产量增加有两个原因:公司可以更好地钻井和完井，或者他们可以专注于盆地的最佳位置。这两项措施都已经看到了。此外，一些公司正在努力创造创新技术，如更好的供应链管理和低成本钻井和完井，以降低成本和提高效率。”马克·艾格顿告诉《国家商业日报》，他是美国智库贝克研究所能源研究中心的学者，该中心在2019年全球大学附属智库排名中排名第二。

破产在上升吗？还是行业整合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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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气价格仍是美国页岩企业能否实现现金流目标的重要决定因素。“以今天的价格，这将是极其困难的。为了避免撞上债务墙，页岩企业主动进一步削减资本支出，关闭非经济性生产，进一步精简运营。所有这些措施都是有益的，但最终仍需要更高的(能源)价格，以防止一些页岩交易员走上破产和重组的道路。”迪特马尔告诉《国家商业日报》记者。

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对美国页岩行业发起了“生死攸关的大考验”。对于已经处于调整期的行业来说，2020年将是艰难的，但可能会迎来一个行业整合的黄金窗口。

“我们认为页岩开采是可行的，但成功的页岩开采企业需要具备规模小、成本低、债务负担低、现金流能维持运营的特点。”惠誉国际的肯普夫告诉记者。“我认为，许多在油井表现不佳的页岩地区运营的公司可能会消失，因为这些盆地需要以每桶100美元以上的价格盈利。页岩行业不会消失，它只会专注于更强大、更有活力的公司。"

德勤在6月份发布的一份报告中写道:“/s2/]整合是一个必要的举措，甚至是一个机会选择。【/s2/】很多公司财务状况不佳，经济前景不佳，可能会推动美国页岩行业的深度整合。根据我们对美国大型勘探和采矿公司的运营和财务分析，增值合并的机会似乎出现在各种规模的公司中。”德勤副董事长杜安·迪克森(Duane Dixon)日前在接受采访时也直言不讳地表示，【/S2/】自2020年以来，新冠肺炎疫情加大了页岩行业面临的压力，未来半年至一年，美国页岩行业将出现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整合重组浪潮。

在阿格顿教授看来，整合是必然会发生的，从长远来看，它会让美国页岩行业更加灵活高效。

然而，许多页岩生产商的高额债务可能会阻止潜在买家。“美国页岩行业债务过多，潜在买家几乎不愿意承担新债务。因此，目前M&A企业活动不太可能大幅增加，但资产级交易将在2020年下半年激增。”雷斯塔德能源公司的阿布拉莫夫告诉记者。

迪特马尔还认为，该公司的债务将影响市场的交易热情。他告诉记者，“整合会有帮助，但目前市场上似乎没有交易的胃口，潜在买家不想承担陷入困境的公司的债务。一些实力强大的勘探和采矿公司可能会合并，以进一步提高其在行业中的地位，而债务较多的较弱公司可能需要根据破产法第11章进行重组，以摆脱债务，从而成为有吸引力的收购目标。【/s2/】我认为页岩行业最终会整合，但是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慢。"

记者注|美国页岩行业欢迎油价和疫情双重考验

在新冠肺炎疫情下，商店倒闭、裁员和破产轮流发生。切萨皮克能源公司申请破产保护，这是自2015年以来美国最大的油气生产商破产案。美国页岩油先驱切萨皮克申请破产后，“美国页岩油行业一塌糊涂”，“美国页岩油行业还会重新崛起吗？”诸如此类。

推动美国在2017年成为天然气净出口国的页岩行业，如何在这场疫情中自救？切萨皮克能源的困境对这个行业意味着什么？在行业生命周期下，美国页岩行业将何去何从？这些问题正是开始这篇报道的初衷。

以前美国页岩行业疯狂高油价，就是用赚来的每一块钱重新扩张。但2014 ~ 2015年，油价大跌，给了整个美国页岩行业一个重要的教训。近年来，美国页岩行业一直致力于降低成本和提高效率，有许多优秀的运营商能够在每桶40美元的油价下保持盈亏平衡。只是一场意想不到的大流行，给这个行业带来了迅速而猛烈的冲击，考验着包括顶级玩家在内的众多企业的抵抗力。

“易油”高油价时代已经过去，后疫情时代还有很多不确定性，但美国的页岩产业不会消失，只有无法应对挑战的企业才会消失。行业洗牌后，机会将集中在更强大、更有活力的公司身上。

记者:于培英

编辑:高涵

愿景:蔡

排版:高涵·马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