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两位证监会原副主席忆往事：李剑阁披露94年“救市”细节，高西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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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7日，由浦山论坛和cf40孙读书俱乐部主办的“新形势下的中国资本市场改革”讲座在网上举行。证监会前主席肖钢、证监会前副主席李剑阁、证监会前副主席高西庆出席会议，回顾中国资本市场30年发展历程，展望未来资本市场改革开放。

作为资本市场的“老手”，李剑阁和高西庆在担任中国证监会副主席期间，都回顾了资本市场发展的有趣经历。在这篇文章中，《证券时报》记者重点梳理了李剑阁和高西庆在讲座中的精彩发言。李剑阁指出，没有必要逐点评估资本市场的进展。监管部门对资本市场的责任是监管规范，不主观判断是否存在泡沫；高西庆表示，证监会的职能是保护投资者，资本市场的执法不应该给法官和监管部门过多的自由裁量权，应该一视同仁。

回顾1994年"拯救市场"中的登记制度改革具有关键的牵引作用

深化市场化改革是当晚讲座三位嘉宾共同强调的话题。高西庆说，既然要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就有必要这样做。你不能说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是当你真正做到的时候，这只不能闲着的手就会时不时的进来。监管部门要从灵魂深处突围，灵魂深处的革命要从零开始，按照十八届三中全会制定的方针政策，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近年来，许多领域都朝着市场化的方向推进，但一些重大问题尚未实现，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取得成效。

李剑阁说，登记制度的改革是资本市场的改革，具有关键的牵引作用。只有正确定位他们的职责和职能，登记制度才能顺利进行。注册制的引入，一直以来都充满了思想障碍。在实践中，存在着各种难以解决的认知问题。比如资本市场有一种惯性思维，认为为了防止股票波动，就要对发行节奏进行监管和控制。

“这让我想起了1994年政府第一次救援的经历。”李剑阁回忆说，1994年上半年，由于当时严格的宏观调控，市场越来越不景气，跌幅很大。上证指数从1993年2月16日的最高点1558点，跌至7月份的333点。短短四五个月，下跌了五分之四。1994年7月28日，国务院、证监会、上交所、深交所负责人召开会议，研究如何应对当时股市下跌的严峻形势。这次会议形成了证监会与国务院有关部门关于稳定和发展股票市场的讨论总结。这个“总结”主要是中国资本市场历史上著名的三大救市政策:第一是年内暂停新股发行上市；二是严格控制上市公司配股规模；三是采取措施扩大资金入市范围，即允许证券公司集资设立中外合资基金。

“这是中国著名监管机构第一次救市。消息公布后的第一个交易日，上证综指开盘走高，空上涨18%,买入潮蜂拥而至，一天之内上涨了30%李剑阁说:“不过，会后高西庆告诉我，新股发行不能停，停了什么时候重新开盘，开盘后股市再跌怎么办？”后知后觉，他的疑惑后来频频出现。30年来，中国证券市场一直是走走停停，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股指一跌就要控制IPO的节奏。控制发行节奏本身就是股票审批制度的一个原因。

李剑阁说，上述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科技创新板的实践为注册制度的全面深化和实施提供了模式，成为可以复制和推广的经验。中国储蓄率高，社会资本足够大，资本市场的“池”足够大，足够深，能够容纳实体经济的融资规模。过去资本市场有惯性思维，认为股票发行要有监管部门的节奏。监管部门拒绝放弃审批制度的重要原因是监管部门有义务为投资者选择好的公司。但实践证明，好的公司在市场竞争的大浪淘沙中脱颖而出，不是政府选出来的。

高西庆回忆“微服私访”的经历，觉得为什么在美国被抓到违法的概率很高

高西庆透露，他在担任中国证监会副主席期间，经常冒充学校老师在各大证券公司的客户交易室与人聊天，了解到有些人可以在一夜之间调动上亿资金在市场运作。这些人虽然知道这是违法的，但认为被抓的概率低，值得。

“当时有人跟我说，虽然按规定是违法的，但是被抓的概率在1%左右。如果被抓，罚款30万，实际损失乘以被抓的概率只有3000元。这是值得的，因为赢得了数百万的利润。”高西庆说。

高西庆表示，美国资本市场之所以很少有人敢自己尝试法律，是因为它是全球资本市场执法最严格的市场，在美国资本市场被非法抓获的概率非常高，这与其资本市场监管部门的人员配置和机构职能定位有关。

“我在证监会任职期间，美国证监会和中国证监会的人员数量差不多，但中国证监会承担了很多多元化指标，要做的工作是美国证监会的10倍以上。美国证券及期货事务监察委员会在调查和惩罚资本市场的非法活动方面投入了大量的工作，因此它抓住“坏人”的概率比我们高得多。”高西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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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资本市场取得了巨大的进步

李剑阁认为，中国资本市场在不知不觉中取得了巨大进步，并在实体经济发展中发挥了巨大作用。首先，监管者比以前成熟了很多，监管者在合法化的轨道上也逐渐成熟。现在不管出现什么样的波动，新股按应有的方式发行，都要充分肯定“后浪”比“前浪”成熟得多。

其次，投资者也在走向成熟。如今，中国投资者积极寻求创新可能带来的丰厚利润，同时也愿意承担创新失败带来的风险。

第三，上市公司比过去规范多了。近30年来，上市公司在信息披露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李剑阁认为，虽然中国的资本市场还存在一些缺陷，但据我所知，这个缺陷是我们往往想赋予资本市场太多的功能。

“资本市场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件事在我们心中从来都不是特别清楚。无论是领导还是老百姓，都希望大家在资本市场上发大财或者创造繁荣的局面，但资本市场本身并不能创造繁荣。这是一个高度市场化、法治化的国际市场。”李剑阁说。

这样看待监管机构的责任

至于多年来仍处于3000点的市场，李剑阁认为，该点不是衡量资本市场的指标，该指标本身存在一定缺陷。同时，近几年来，上市公司的新老轮换问题一直非常突出，新老轮换现象并没有在指标中得到体现。

关于资本市场监管部门的职责，李剑阁表示，资本市场监管部门的职责是监督和规范，而不是利用资本市场制造和鼓吹泡沫，也不是对资本市场是否存在泡沫做出主观判断。

“市场是否存在泡沫，是由市场本身来修正的，市场总是在贪婪和恐惧中摇摆。我们必须尊重投资者的独立选择。当然，投资者也必须对自己的选择承担全部责任。”李剑阁认为，成熟投资者的表现是，一方面积极寻求创新可能带来的利益，同时愿意为创新的失败买单。

关于监管机构的职能定位，高西庆补充说，证监会的职能是保护投资者。中小投资者保护不了自己，也没有足够的信息渠道和足够的实力。中国证监会应调整机制，理顺投资者保护。

此外，在资本市场执法方面，高西庆认为，法官和监管部门不应被赋予过度的自由裁量权，但应具有一定的波动性。但是，他们不应该根据哪些人生气而被罚款，判断必须基于事实，这样市场才能感觉到惩罚是可以预见的。同时，我们应该平等地对待所有的人。就因为大家都生气了，我们就可以狠狠打击一些人。谁犯同样的错误，就用同样的方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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