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讯】许倬云：“致富”是美国文化不能摆脱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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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发展的文化语境(本文摘自《许愿云说美国》)任何大的人类共同体，其谋生的部分都是经济，其组织的部分是社会，其管理的部分是政治，其理念所寄予的，心灵的依靠是文化 以个人生命为比喻，文化是共同体的灵魂 在本文中，从各个时代开始，我们都能理解美国的文化语境是如何不断变化的。 首先比较中国和美国的历史，中国是经历了几千年的共同体，这个巨大的共同体的灵魂发展了几千年 美国只有不到300年的历史，开国之初从欧洲带来的文化是美国不到300年的立国之本 他们所有的制度、国体如此设计的依据、寄托于人情风俗的理念都是基于此 在中国这个共同体中，追溯中国文化的最初理念是时代古老，进化过程多，纷繁复杂，其实没有必要追溯源头 美国不一样 近三百年来美国的一切变化，万变不离其宗，多少从最初的根本理论可以看到其端倪。 转换过程也可以从这一端作为零点，检查变化的关口及其起伏 01开疆拓土和“胜者为王”在“五月花”号登陆美国之前，欧洲人并没有在北美大陆建设基地 如上所述，在今天马里兰州、佛罗里达州和南北卡罗来纳州的沿岸地区，英国人也多次尝试殖民化 另外，西班牙人、法国人和荷兰人在美国东岸寻找自己的立足点。 在美国西岸，从墨西哥出发的西班牙拓殖队曾经在加利福尼亚州北部也建立了几个据点。 这些不同的例子，“五月花”号之所以没有在普利茅斯建立基地的重要性，是因为“五月花”号移民必须以其坚定的信仰在新大陆建设新的国家，实现他们向往的目标。 “五月花”号自中世纪以来，欧洲居民在战争中占领土地后，建立了封建制度，把人民分为贵族、平民和奴隶 这是一个阶级化的社会 宗教革命以后经过启蒙时代，欧洲各地卷入了反封建的浪潮 法国革命和英国光荣革命提出平等解除阶级隔离，以个人自由解除封建制度的人身束缚 法国革命提出的博爱思想表明人与人之间需要兄弟手足之类的东西，不应该再有不同身份的区别 换言之，英国光荣的革命是因为农村大地主赢得了自己的财产权和人身权 英法两国革命的方法及其理念背景相当不同 五月花号的移民来自英国，他们的宗教信仰是西欧大陆最激烈的加尔文主义 到达北美后，他们理论上受英国王室的统治，只是在国外建立了英王政府管辖的殖民地，但实质上，登陆时他们决心在这块新土地上建立新的制度。 神恩避难，实行人人享有的平等和自由。 这个开拓的经验，无论多么艰难的过程 如果清教徒没有神恩的勇气笔直前进，这些殖民者就不容易获得在陌生的新大陆多次开拓的勇气和能力 从那时起，陆续有新移民进入美国飞往内陆 新来的人既有同一教派的信徒，也有基于经济动机的移民 这些层出不穷的开拓部队，是欧洲没有迅速发展空间的人们 他们宁可放弃一切进入美国，前途未知，勇往直前:他们在摇晃的马车上，翻山过河，在洪荒新世界找到脚尖空之间 这些开拓者的精神，美国史学家特纳强调，可以代表美国立国的精神 向西开放的历史，是美国整个历史的定调 在好的方面，这种精神一方面要蒙上帝恩待，用自己的行为表现上帝的恩典:这样的个人主义可以这样依靠恐惧，这些开拓者勇气和决心在一步一步地前进 但是，另一方面，依靠上帝照顾的这些个体，对认为上帝的选民来说，“上帝的选民”一词将他们自己的地位与别人区别开来 异教徒得不到上帝的恩惠，但作为异类他们认为是野蛮人的原住民吗，完全是害羞成为伙伴的异类 认为蒙上帝恩惠的个人主义者们可以合理地自由处置他们眼中的“异类” 在美国历史上，由于这种没有理由的“理由”，数百万原住民被他们赶出了自己的土地---用现代武器把拿着弓箭的原住民作为对手，随便杀死或赶走了它 他们从手中夺走的资源和土地，白人可以坦率地属于自己 这些错过，今天被认为是人类历史上的污点，但当时在任何开拓者心中，都因为这样的理由无情地把新大陆占为己有 向西成功还是失败，对当时的人来说机会是一半 失败者埋葬在异境中，成功者可以自我肯定:上帝的恩惠是为了自己的能力和才能 这种自我肯定是个人主义转变为垄断和利己的关键 在激烈的竞争考验中，能活着成功的是“因为我是优越者，所以我能成功”的说明。 “达尔文提倡的自然进化论被认为是“真理”的时代，从生物进化论中导出的社会进化论，即人与人的竞争，与生物界的适者生存相同的成功与失败之差在成功者中停止了，失败者倒下了。 如果在生物进化论中把弱肉强食的大体引用到社会进化论中，个人主义成功者既不同情也不同情失败者 前两个阶段的推论发展成美国社会弥漫的无情竞争，整个社会信奉“胜者是王”的观念 一方面是从宗教神恩派生出来的个人主义，另一方面，将生物科学的进化论转变为武断地说明人际关系的科学主义，这正是定论 几百年来，在这种各种各样的、美国通常的观念中，影响人们的行为，清教徒拥有的“在上帝面前一切平等，在上帝的庇护下，所有人都应该自由”，但“我能做到，因为我是赢家” 这个现象直到今天也没有被修正 这个理念或社会意图是这个新大陆的新舞台上剧中人唱的主旋律 这个新局毕竟有从基督教那里接受的理想水平，即博爱和正义 通过这种温柔的曲调，社会主义浪潮进入美国时，弱势劳动者可以依靠集体的力量，向雇主寻求平等人权，寻求合理的待遇。 他们也要求妇女和孩子不要过度劳累 这种新的社会正义其实不能平衡上述强烈的个人主义的独断和自私 到了现代，美国出现了进步主义思潮，认为应该实行社会正义和公平。 在工业迅速发展的阶段，工商业园地向西开拓时等于内陆的龙虎跃战场，成功和失败的标志都是用金钱来衡量的 什么样的镀金时代的大亨是员工聚集巨大财富，努力建立公司帝国，是他们的动机，也就是上述特纳所指的开拓精神 利益在于他们勇往直前地工作，从无到有。 关于来自匹兹堡的卡内基，据说他每天17、8小时，睡眠时间只有4小时左右。 他饮食清淡，生活简单，卧室是相当于军事床的单人床 这些人物努力工作，要求的回报不是物质享受，也不是贪婪的欲望，而是实践上帝选择了“我”后，“我”对上帝做出了反应 他事业成功后，为公益捐赠了所有产业:设立大学，捐赠苏格兰、爱尔兰和宾夕法尼亚州的公共图书馆，捐赠自然博物馆，建设纽约卡内基音乐厅，为世界和平而努力的卡内基财产 他自己没有孩子，后面没有为家人留下财产 约翰·洛克菲勒、美国企业家和慈善家是19世纪第一位亿万富翁，被称为“石油王” 类似的例子有洛克菲勒 收集了巨额财富，生前他把大部分财富都捐给了公众 洛克菲勒做出了世界上最大的贡献，成立了美国一流大学芝加哥大学，帮助无数教会学校和教会医院的建设。 中国第一所现代医学院协和医学院及其附属医院是他捐赠的 洛克菲勒基金会拥有的总财富大于整个台湾的财富总量 这个基金会支援和补助的公益事业在世界上，特别是在非洲和南美等落后地区进行 我和卡内基、洛克菲勒、福特、贝尔、甜瓜等富裕人士捐赠了大量财富来推进公益事业。 他们的动机几乎是为了宗教信仰，甚至以身修德 我们很佩服这些富裕能把自己的财富反馈给社会。 这种行为的动机还是基督教伦理给他们带来的感动——这种现象都是上述宗教观念的体现 在这样认识和体现无私情操的时代，美国也出现了个人主义转向满足个人欲望的快乐主义的另一种潮流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迅速繁荣，简直占据了世界领导人的霸主地位 国家积累了巨大的财富，所以国民也向业余爱好 这样的方向产生了娱乐和体育这两个吸金的产业 而且，为了平等，每个人都想得到这样的满意机会。 这开始了全民的同乐。 这个变化对文化、经济、政治等各个行业都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02美国新文化:浅薄、煽动、热闹空虚美国自古以来就有民间娱乐。 例如，欧洲民谣转移到美国，迅速发展成美国的地方音乐 在开拓内陆地区的时期，小剧团先坐札幌车，然后沿着铁路和公路路线访问各地的农村，演戏，娱乐内地居民 大城市有高级歌剧院、音乐厅和通常的纯艺术剧场，还有在俱乐部和餐厅演出的小型乐队 除了这些分散在全国各地的娱乐业外，纽约的百老汇既是美国娱乐业集中的地方，也是新作品、新形式的竞争中心 这些文化娱乐活动，真正普及到普通人们的是一战后高速发展的电影行业 加利福尼亚州好莱坞提供各种各样的电影。 一次制作，电影在全国上映可以获得巨利。 因此，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间，娱乐行业最好的成就是电影行业:佳作可以上映一千百次，明星可以获得巨丰。 但是，我们也必须理解，在成功的巨星攀登的路上，有成千上万的尝试没有持续的失败者。 毕竟成功人士是少数。 受益最大的当然是投资电影摄影的大公司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电视出现了，以前的收音机可以把歌手的歌声、戏剧对话带到客厅。 电视一登场，不仅可以传达声音，每个家庭都可以直接看到更具体的形象 从黑白电视到彩色电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不到20年，电视产业就成了美国娱乐界可以与电影抗衡的新产业 电视巨星不仅每天与观众面对面，电视企业和积累的财富也比当时电影行业的数字大 电影《卡萨布兰卡》于1942年乘着这波浪潮，刺激了美国文化也迅速发展的新空之间。 猫王、迈克尔杰克逊、来自英国的披头士等歌唱巨星……电视必须作为网络扩展他们的听众群，才能在这个领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大的大众喜欢的巨星。 当然，他们后面经纪人得到的利润比他们得到的利润大 他们有数百万、数千万粉丝，各地举办巨大的音乐会，如1960年8月举行伍德斯托克音乐节( the woodstock festival )大型音乐会，连续四天举办，参加者不到40万人 在那场成功的音乐会后，歌手们有机会经常开音乐会，每次都有数万人聚集在场 这种力量创造了美国的新文化，其优势是浅薄煽动，热闹空虚 随着这些基于感性的大众活动，阳刚的体力活动是事后大繁荣的体育产业 来自欧洲的美国移民，从印欧民族经常运动以前就流传下来，在美国制造的棒球、篮球、改造欧洲足球的美国足球这三项运动原来被学校认为是体育项目。 渐渐地，这些运动的参加者和观众普及了全民 于是，原来在各町，在周末公园的一角，当地中小学的孩子们在体育课上学的棒球，逐渐发展成了大学之间的比赛，最后在全国形成了几个大会联盟 同样，足球和篮球，以及最近又参加的冰球，已经成为全国水平的比赛项目 在今天的美国，体育产业已经成为巨大的第三产业的重要部分 学校迅速发展体育的初衷是为青少年提供锻炼体力的机会。 最初，各地的大学、中学都有自己的校队，举行了校际友谊赛，没有带来好处。 渐渐地，由于观众超过了学生和校友，学校纷纷设置了球场 学校间入场券的收入不是小数，学校各队逐渐变化，几乎成为了职业选手 另外，学校召集了有潜力的学生，用高额奖学金吸收了好选手 在学校，这些选手不需要观察课程，只在比赛中有效。 他们进入学校的目的不是寻求知识而是开拓职业选手的机会 学校的目的是接受这些学生的入学，取得校际比赛的好成绩，说服富裕的毕业生捐赠学校的经费 因此，“身心健康”的教育宗旨扭曲为学校、选手、赞助商3人之间的金钱游戏 今天，各地的大学纷纷拥有自己的队伍，也建设了自己的球场 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和俄亥俄州立大学两所大学曾经被称为“球场附属大学” 什么样的选手，在中学时代只要露出一点头角，就有可能被专业明星吸收成为补充选手，成为球队的主力选手和体育明星 他们成功的比例和娱乐圈的明星一样。 成功者后面有千万失败者。 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只是变态博戏的工具，没有达到求学知识的意图 职业比赛当然以营利为目的，但只是给体育比赛增添了多彩的魅力。 20世纪70年代，拥有全国只有一线大城市的项目大球场，现在二线城市也有各种大球场 球场的规模也越来越大。 我刚到美国就看到芝加哥白袜队的球场，可以容纳两三千人。 到今天为止匹兹堡这个二线城市有三四个大球场，容纳着不同团队的活动。 棒球场、足球场的容量是5万人左右，冰球和篮球比赛也有成千上万的观众。 这样巨大的观众群，支撑着非常富裕的体育公司 小组有业主，一个业主主持几个小组。 如果球队晋升，选手成为明星，就能吸引越来越多的观众。 球场和球队的收入和选手自己的工资同时上升。 今天，全国水平的选手，无论是足球选手还是棒球选手，年薪大致都是几千万美元 团队所有者的经营除了门票外，通过销售广告、食品、纪念品等积累了数十亿资产。 这些财富的来源往往是工厂工人阶级:他们收入不高但努力储蓄，希望在比赛季节看球 一场比赛的观众支出在二百美元到五百美元之间，加上旅费、住宿、饮食等支出，一个工人一看球，他的月薪就要去掉大块 但是他们很高兴。 因为美国人需要寻求刺激。 快速奔跑，大众的吼叫，还有球星的英雄形象。 很多人认为球队代表城市就是代表自己。。 我们到达匹兹堡时，匹兹堡的三个球队夺冠，得到了“三冠王”的荣耀，市民们在第三次胜利时，全镇通宵狂欢 对旁边的人说:“选手是匹兹堡当地队的青年吗？ ”。 他瞪着我说:“匹兹堡队，这句话还不够吗？ ”。 当今天的社区/社区变得冷淡时，当地队胜利带来的虚荣填补了被淡化的群体的归属感 在冷淡的旁观者看来，这是圣经所说的“虚空虚空”。 这样的泡沫把工人辛苦所得的收入积累在无数的巨额财富和一些明星选手短暂的名誉和财富上 ~赛季北美职业冰球联盟( nhl )决赛第六场比赛中，匹兹堡企鹅队客场以2比0战胜纳什维尔冠军队，以总分4比2获胜。 娱乐产业和体育产业都是无法积累的产业 说电影佳作是一本好小说，可以永远长存，但实际上在一百多年的好莱坞，真正被称为“名着”的电影作品，可以粗略地用手数。 操场上的比赛，就像风在水面上漂浮，那时发生了涟漪，在那里就会兴奋，后面没有累积，也没有到考验人类体力的极限。 在我自己看来，这两个领域在文化意义和社会意义上，就像罗马帝国兴衰时在斗兽场和格斗场的活动一样，是人群虚空的浪费。 更可悲的是，这两个领域，特别是娱乐行业采用的媒体，由于大众的广泛，宗教人士和政治家也看到狩猎的心，用同样的渠道和场面，作为宣传的场所，或者作为选举的工具。 之后，罗斯福使用无线电直接向全国选民解释他的政策。 肯尼迪利用电视，以英俊的外表、多余的嘴吸引了无数选票。 他的对手还没有认识到这个新工具的存在。 现在的特朗普利用新闻业界的发布工具“推特”传达他的意见，直奔各选民手中的手机 利用这种即时通信诉诸大众喜好的方便手段是今天的政治活动中逃不掉的陷阱 结果，政治家不是通过合理的思考和讨论，而是通过感情的表现、直接的个人形象获得选票 这种政治活动带来的结果是受大众欢迎的“大众人民主义” 宗教方面，特别是在美国内陆和南方，过去广场上的讲话和庞大的集会，现在已经转移到操场上的集会和对家庭的直通电视广播 煽动性的语言取代了教义的解释，所谓的福音派( evangelism )的宣传者们也不是他们真的在拯救灵魂，而是因为这个工具而不是在指导上迷茫。 03“致富”是美国文化无法摆脱的诅咒，美国是商立国，资本主义的本质是追逐财利 如前所述，镀金时代的大亨努力致富，但事业成功后，为了满足清教徒的心灵领域而挥霍捐款——这是从好的方面来看的 从恶性进化的侧面来看，竞争激烈的战场上的战士不满足于胜利后的喜悦和风景，胜者诉说凯旋后的快乐 而且胜利就像鸦片，中毒了就洗手不干 这尤其反映在19世纪中晚期，所有成功的公司家想达到的边界似乎永远持续下去:必须成立公司不足，进一步扩大。 同行合并还不够，还必须追溯合并下游产业，努力在各个阶段由他一个人支配 这种垄断欲望形成了19世纪到20世纪初的托拉斯现象 洛克菲勒的家产充分发挥了这种做法 这种方法的弱肉强食其实抵消了自由经济、公平竞争的理想 拥有一千万元资本的商家，他的存在剥夺了无数十万元资本创业者的机会 到了这个阶段，赌徒的性格与个人主义重叠，不仅成为投身资本主义追逐利益的动机，而且这个个人投入的资本主义活动转化为一个国家行为的特色 最后，逐利不仅是从事某种事业的动机，也是举国献身的人生意义的体系 在美国历史上，托拉斯的现象已经出现 直到罗斯福总统实施新政的时期，他才试图用公权力的力量限制托拉斯的无限扩张 但是美国的政治依然受制于金钱，约束托拉斯的法律总是不能完全执行，路高一尺魔高 到了20世纪后半期，托拉斯的风气再次猖獗起来 大股东以个人名义停止合并和垄断，他们以注册“委托基金”的方式收集股票，或以企业和企业之间降价竞争的方式打击弱者 迄今为止，例如，所有关于传达和公共文化的事业，从报纸、出版社、通讯社、音乐剧事业、电影、广播、电视等，在全美被整合为5家以下的大的托拉斯 不习惯美国状况的人很难想象亨利·鲁斯创立的时代杂志曾经是舆论的基地。 他死后不久，露丝集团被并入好莱坞的公司群，迪斯尼乐园也被吞并了。 而且，在这个合并的产业链中，这样的集团也扩展到旅游业，没想到大的连锁酒店希尔顿也纳入麾下。 由此可知，“财富”已经成为具有动能的巨无霸，贪婪的时刻还没有到来 “致富”本身是资本主义的手段，也是其根本特征，也是美国文化无法摆脱的诅咒 2019年3月20日下午12点02分，迪斯尼宣布将正式启用21世纪福克斯收购710亿美元。 x战警、魔法四侠、死侍等ip从迪斯尼阵营的财富中积累了相当大的规模，如果属于个人，个人死亡后，财富被继承，最终分散在多个小资产中。 但是，今天的美国个人资产，作为接受委托的法人团体的“信托基金”，只是管理财富的机构，具有相当于个人人格的身份，在中国法律中被称为法人 财富交给信托基金，美国的财富凝结于法人而不是分散于个人手中 中国俗语“财富不过三代”是家族继承的必然结果 今天的美国不是这样的。 巨大财产的继承人是具有法人身份的信托基金，基金只增长和积累，不分散。 一些巨大的财产由各自巨大的信托基金运营，在美国财富总量中占惊人的比例 如果这样的大财团法人没有成为投资的来源，暂时任何事业无论是公、私，都很难取得成果 也许这是个人主义高涨的社会，也许是另辟蹊径的调节方法 信托基金其实是狩猎队，也可以说是草原狼群。 无数平民的小储蓄被银行和保险基金存款，但最终在多个巨大的基金下合并，市场上掀起波澜，在各地被吞并。 昨天我吞了别人，没想到今天自己被吞了。 不仅仅是同行之间的竞争，胜负也由财力决定。 各个领域之间也经常有不同程度的利益冲突 因此，所有产业都希望通过重大信托基金组织影响公权力，使公权力制定政策对自己有比较好的偏向 因此，财富影响政治，成为难以使用的现象 而且，过去财富影响政治的方法是地方性小型基金会帮助地方性政治家和其他政治家竞争，掌握公权力的机会。 最近20年左右，既然财富大量集中，这场格斗的战场就超越了地方成为全国性的格斗 选举不仅要金钱和金钱之间的肉搏，所有候选人都要寻求基金会的支持，民主、共和两党本来就因为各自的自由和保守倾向，有一点利益相符的基金会的金主，这时再白刃相见，争夺其他基金会的支持 在最近的选举中，充分表现出在候选人参与某种基金会后，自己本来的理念和角度必须对金主的要求进行明显调整的政权和金权之间的矛盾。 由于资本主义本身以图利为中心，金钱污染了美国的文化，成为难以使用的烦恼 美国立国以来，金钱决定了社会地位，金钱修养了教育，金钱也决定了政治权力如何归属。 这是资本主义的天生特色 在欧洲，资本主义最占优势的国家是英国 但是英国还有强大的工党力量，可以把社会福利作为反复重要的施政方向 其他几个社会福利发达的欧洲国家也无法与美国相比，因此财富集中的机制首先是托拉斯滚成大雪人，无法累积更多的大雪人成为巨大的富人群体。 因此，北欧哪个国家在施政方面不断阻挡美国资本主义方向的机制是因为当财富出现迅速集中整合的迹象时，公共权力会纠正这种趋势。 总之，上述各种美国社会大众的集体性格:新教伦理扩张的个人主义，基于应该是美国价值观主体的资本主义而聚集的“好利益”价值观，就是其实践 美国工业化和城市化这两大浪潮冲走了原本收集个体的社区和社区。 科学知识的普遍性和文化的多样性，剥夺了教会的制约，削弱了对信仰的依赖 在清教精神和个人主义之间，本来就足够相互依赖以安定人心 现在单独散射的个体必须建立另一组、另一种依赖关系 这保留了在空之间出现由多个个体组合而成的大集团 而且，这样大的集团必须是可见的、感觉性的集合体 前面提到的大集会，也就是聚集了大音乐会和大比赛的大众，正好符合这个诉求 无数散乱的个体在那里拥有虚拟的归属，填补了无依无靠的孤独 球场和大型音乐会反映在大众主义中，把无数个体卷入了热闹而不负责任的盲目、冲动之中 于是集体的意志表现为人民主义。 “平等”的观念贬低为“优秀”，从安于平庸的“自由”的观念出发，贬低与以前流传下来的规范的制约 美国的社会结构到此为止，由于真正的归属不足，心灵依赖的理念也不足，可能会逐渐疏远而推迟解体 这样的危机，令人担忧 但是，凡事都有正负两方面，可以各自做自己的选择，也可以不管一格，根据时代修正变化 美国一群普通人的性格就是这样充满动力，冲动，浅薄 美国文化后来表现得很实用，科技成果比理论玄想多，重视法律、政见无视历史、哲学 这是科学技术优先但在教育、自我修复方面需要加强的年轻文化 现在它刚到盛年，可以重实用轻理想，重发展遵守，重今天忽视过去 但是，面对老化的时候，为什么在自己那里呢？ 这是美国人早该反省的课题 本文是《许愿云说美国》作者:许饶云出版社:上海三联书店出品者:理想国副标题:不断变化的现代西方文明出版年:-7编辑|杏花村主编|魏冰心照片|网络原标题:《许愿云:“”是美国文化无法摆脱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