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从古至今，人类从未停止抗争瘟疫的脚步

本篇文章5381字，读完约13分钟

1918年，西班牙爆发了一场大流行性流感，并迅速蔓延，导致全球近5亿人感染。其中，奥地利艺术大师古斯塔夫·克里姆特死于流感。图为克里姆特的代表作《生命之树》。最近几天，肺炎在新冠肺炎的蔓延令人担忧。

这不是人类第一次面临肆虐的病毒——瘟疫简直是人类发展过程中挥之不去的噩梦。自古以来，人类从未停止与鼠疫的斗争，从未放弃为患者寻求治疗、安慰、救济和康复。抗疫的历史，虽然长时间是悲剧性的，却对医学的进步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影响了人类文明的进步。

这是一个全民抗击瘟疫的非凡时期。让我们从阅读中窥见人类试图征服瘟疫的故事，从时间的深处汲取前进的力量。

-编辑

经过三千多年的围剿，世界终于告别了天花

人类漫长的发展史，也是与传染病不断斗争的历史。瘟疫、天花、流感、霍乱、疟疾...有多少肆虐的病毒细菌吓到了世界，造成了惨重的损失。到目前为止，只有天花被人类彻底消灭。这是一个漫长的告别。经过3500年天花的煎熬和困扰，我们终于开始对它有所了解，终于可以停止它对人类的破坏。

现代医学真的从自然界彻底消灭了一种人类病毒，就是导致天花的病毒。

这真是人类的一大壮举。在过去的3000年里，天花可能比地球上任何其他疾病杀死的人都多。古代医生之所以知道天花，是因为它的症状明确而不同。病毒通过攻击呼吸道感染受害者。大约一周后，感染引起了寒战、发烧和难以忍受的疼痛。几天后发烧消退了，但病毒还远没有结束。患者先是口腔出现红斑，然后扩散到面部，最后扩散到全身。斑点上满是脓液，给人难以忍受的刺痛。大约三分之一的天花患者会死亡。即使活下来了，脓包也会被厚厚的痂覆盖，留下永远不会消退的深深疤痕。

大约3500年前，天花第一次在人类社会留下了痕迹:发现了三具古埃及木乃伊，上面布满了脓包留下的疤痕。包括中国、印度、古希腊在内的许多其他古代文明中心也经历过这种病毒的威力。公元前430年，一场天花疫情席卷雅典，杀死了四分之一的雅典士兵和城市中的大量普通百姓。中世纪，十字军从中东归来，把天花带回了欧洲。每次病毒到达一个新的地区，当地人几乎无力应对病毒，病毒的影响是毁灭性的。天花最早于1241年在冰岛登陆，迅速杀死2万人，当时知道全岛只有7万居民。城市化的进程为病毒传播提供了捷径，天花在亚欧非都如鱼得水。从1400年到1800年，仅在欧洲，每100年就有大约5亿人死于天花，其中许多受害者是俄罗斯沙皇彼得二世、玛丽二世女王和奥地利约瑟夫一世

世界上第一个有效防止天花传播的方法可能出现在公元900年的中国。医生把天花病人的疤痕搓成团，搓成健康人皮肤的切口(有时会把疤痕做成可吸入的粉末，给健康人接种)。这个过程称为“人痘”接种，通常只在接种者的手臂上形成一个小脓包。脓包脱落后，给接种者进行天花免疫。

至少这是一种方式。通常接种人痘会引起脓包，接种死亡率为2%。但2%的风险比天花感染后30%的死亡率强得多。接种天花疫苗的方法沿着贸易交流的丝绸之路向西传播，并在17世纪初被引入君士坦丁堡。免疫成功的消息从君士坦丁堡传到欧洲，欧洲医生开始实行接种疫苗预防人间痘。

那时候自然没人知道为什么接种抗人痘疫苗有效，因为没人知道什么是病毒，我们的免疫系统是怎么对抗的。天花的治疗是通过不断的尝试和错误来完善的。18世纪末，英国医生爱德华·詹纳终于发明了一种更安全的天花疫苗。这项伟大的发明源于他听到的一系列民间故事。詹纳博士多次听说农场的挤奶女工永远不会得天花。他想，牛会得牛痘，牛痘的表现和天花很像。会不会是痘苗给送奶工提供了保护？他从一个名叫莎拉·内尔姆斯的挤奶女工身上提取脓液，并将其接种到一个男孩的手臂上。这个男孩长了几个小脓包，但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症状。六周后，詹纳再次用人类痘对男孩进行测试——换句话说，他让男孩接触了真正的人类天花。结果，根本没有长出新的脓包。

在1798年印刷的一本小册子中，詹纳出版了这种新的更安全的天花预防方法。詹纳称他发明的方法为“牛痘”，这个词来源于拉丁语“痘苗”。在接下来的三年里，英国有10多万人接种了疫苗，种植痘苗的技术传遍了全世界。挤奶女工的传说最终变成了一场医学革命。

在整个19世纪，医生们专注于寻找更好的天花疫苗。有人把犊牛当成“疫苗厂”，使其反复感染牛痘。有些人试图用甘油等液体来保存病人的疤痕。直到科学家发现天花实际上是由病毒引起的，这种疫苗最终可以工业化生产，并运输到更广泛的范围，使更多的人受益。

随着疫苗的普及，天花正在失去它的城市。20世纪初，一个又一个国家报告了他们最后一例天花。1959年，天花病毒完全从欧洲、苏联、北美撤退，只在一些医疗实力相对较弱的热带国家发挥了残余作用。但是现在天花已经被推到了最后一口气，公共卫生领域的科学家们开始规划一个大胆的目标:从地球上彻底消灭天花。

疫情爆发并一再被击退，直到1977年，埃塞俄比亚记录了世界上最后一例天花病例。全世界都告别了天花。

(摘自卡尔·齐默《病毒星球》，刘询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宣布疫情的结束

疾病报告系统是流行病学监测领域的一大进步，可以说全人类都从中受益匪浅。但是，等疾病出现再报道是不是有点晚了？在病原微生物在人类中流行之前，有可能发现并阻止它们吗？

如果把微生物对人类的致病作用看成是“恐怖袭击”，那么动物和人每天数以千计的接触就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提示信息。应该筛选出什么样的信息呈交给国家安全局的案头？

在流行病学监测领域，这类信息是新的微生物从动物跳到了人。

在这个跳跃过程中，有些人被感染的概率比其他人高。这些人应该叫哨兵人，猎人就是典型的例子。建立一个全球性的控制系统，对经常接触野生动物的人进行监控，从而截获微生物中的“恐怖信息”，是绝对必要和可行的。在庞大的微生物监测系统中，这种全球控制当然不是唯一的工具。

事实上，所有有助于掌握人类和动物种群传染病趋势和运动过程信息的研究方法都是可取的。

野生动物科学家当然应该包括在内，他们可以观察动物异常的大规模死亡，并在动物出现流行病时尽快找出原因。很多时候，动物死亡可能是人类疫情的“预告片”。

信息技术也可以是一种有效的工具。目前基于Google搜索数据的Google流感趋势系统可以提供关于季节性流感的早期数据。工程师还在努力。也许在未来，使用搜索引擎发现一个社区中正在出现的疫情将成为一个常见的搜索项目。

利用现有的病毒微阵列芯片对疑似感染者的组织或血液样本进行检测，可以快速方便地检测出新疫情的微生物杀手，但芯片的检测范围仍然受到已知病毒类型的限制。科学家们正在探索一个更广泛的检测领域，例如通过基因测序从宿主的组织样本中发现所有的dna或rna信息，从而发现病原体的痕迹。

……

当然，上述的一切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成为全球可访问的监测工具，但全球病毒预警行动组织已经成立，并已遍布许多国家和地区。在已经形成的病毒风暴中，它和许多其他类似的组织将一起战斗来保护人类。

我们处在一个充满新的流行病风险的世界。幸运的是，我们也处于一个利用技术建立全球免疫系统的时代。我们宏伟但非常简单的想法是，我们应该而且能够在疫情预测和预防方面做得更好。但真正大胆的想法是，有一天，我们将能够足够漂亮地预测和预防流行病，以至于宣布“这是最后一次流行病”——到那时，我们检测和控制流行病的能力变得如此强大，以至于我们甚至不需要“流行病”这个词。

(摘自纳森·沃尔夫《病毒攻击》，申杰译，浙江人民出版社)

科学家们已经探索了将近一百年来稳定和安全地战胜黄热病

疫苗的开发和改进不仅是人类的史诗，也是科学和工业的传奇。人类一步步攻克的病毒包括黄热病，一种主要通过伊蚊叮咬传播的急性传染病。值得一提的是，疫苗开发之路充满挑战和警示。黄热病疫苗在过去的一百年里经历了多次迭代，科学家们不断探索和实验，才找到一种更稳定、更安全的疫苗，可以用于大规模疫苗接种。

20世纪20年代，反对埃及伊蚊的斗争如火如荼。这种蚊子是黄热病的传播媒介。在灭蚊运动下，黄热病在美国东部、南美和加勒比群岛的大城市几乎绝迹，但在非洲仍很流行。为了研究和结束黄热病对人类的危害，世界各地对黄热病感兴趣的研究人员开始相互合作，与黄热病斗争到底。

许多研究人员在试图征服黄热病时冒了风险，这一点在1931年的一份美国报告中得到证实。在1931年之前的5年里，每个实验室有32例感染，其中5例最致命，纽约洛克菲勒基金会和波士顿哈佛大学的研究人员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为了使人们继续研究黄热病，研制黄热病疫苗迫在眉睫。

1927年，哈佛大学的安德鲁斯·塞拉德博士带着十几只亚洲恒河猴和一些古巴岛的埃及伊蚊来到法国巴斯德研究所。之前的研究已经证实，亚洲猴子更容易感染黄热病。

塞拉德来到巴斯德研究所，在当地卫生部门的支持下，他对黄热病的研究开始了。研究人员从一名感染黄热病病毒的患者身上提取血液样本，并将其注射到一只恒河猴体内。

此外，他们让16只埃及伊蚊叮咬病人的背部，并在28天后让蚊子叮咬另一只恒河猴。两只猴子都出现了黄热病的症状，并在5到8天内死亡。在塞拉德，受感染的猴子的肝脏被切片并冷藏，然后分发给世界各地的实验室。他本人带回哈佛与助手马克斯·提利尔合作，后者为黄热病疫苗的研制做出了巨大贡献。

1930年，离开塞拉德的提利尔来到纽约洛克菲勒基金会，在威尔伯·索耶教授手下工作。经过不断探索，他们研制出了黄热病病毒-血清混合物，未感染黄热病的志愿者在接受注射后获得了免疫力。虽然从未计划大规模应用，但这种疫苗使索耶教授成为黄热病疫苗的第一个发明者。

泰里尔不同意索耶提出的用病毒-血清混合物作为候选疫苗的想法，他也对塞拉德和让·莱格利开发的基于小鼠大脑的黄热病候选疫苗有所怀疑。由该疫苗衍生的减毒活疫苗被命名为“法国嗜神经疫苗(fnv)”。因此，1934年，泰里尔投资了一个雄心勃勃的项目，开发一种他认为现代且安全的疫苗。

Tyrell和他的团队开始研制减毒活疫苗，他计划采用一种特性完全改变的黄热病病毒。他们的第一步是成功地使病毒适应小鼠胚胎片段的培养，这是在17次失败的尝试后宣布的，然后他们试图使病毒适应鸡胚片段的环境。Tyrell用去头的鸡胚碎片做了多次传代，每次都测试猴子。在第89代和第114代之间，人们惊喜地发现这种病毒不再对猴子有致病性。

经过不断的探索和实验，1936年，Tyrell有了一种不同的候选疫苗，然后展开了大规模的试验。候选疫苗的生产始于1937年1月。仅在今年，巴西就有39000多人接种了疫苗。到1938年9月，已有60万人接种了疫苗。但在随后的几年里，各地开始发生一些疫苗事故，有些人在接种疫苗后一两周就患上了脑炎。人们随机调查，发现疫苗的通道有问题。于是病毒种子批量策略诞生了，即用固定传代次数的病毒制备疫苗。1984年，随着新型化学稳定剂的成功开发，黄热病疫苗的制备达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一种稳定的无禽白血病病毒的黄热病疫苗问世，并用于大规模疫苗接种。

直到21世纪初，人们还在探索更稳定、更安全的黄热病疫苗。此时，黄热病疫苗17-d已经出名，被认为是最有效的疫苗，只需注射一次，就能产生长达十年的保护作用。但这并不意味着疫苗是完美的。2001年，人们收到了7起疫苗接种事故的报告，导致6人死亡。但是这些事故都是极其个别的案例，所以黄热病疫苗并没有受到质疑。

疫苗研发之路充满挑战和警示，让人因噎废食。2009年以来，黄热病灭活疫苗的制备再次提上日程。这个故事从塞拉德和泰里尔开始，现在又到了起航的时候了。

(摘自让-弗朗索瓦·萨卢佐《疫苗史诗》，宋碧君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相关链接

此时此刻，让文学之光照亮我们前进的道路

你突破了黑暗的束缚，

你很小，但你不小。

因为宇宙中所有的光，

都是你的亲戚。

-泰戈尔

就像监狱等待期待已久的自由，

我在等三月的晨雾和葱郁的山丘。

等待白云带来光明和温暖，

等待田野里的第一只百灵鸟歌唱。

-伊万·布宁

为了快乐地生活，我们应该相信快乐的可能性。

-列夫·托尔斯泰

等等，这意味着一切。

-里尔克

让树木三思而后行，然后用他们的力量。

把这朵花像水一样，这朵花像水一样

从昨天刚刚融化的雪中，

全部抹去，全部喝完，一扫而光。

-罗伯特·弗罗斯特

虽然英雄的心被时间磨掉，被命运削弱，但我们的意志和力量依然如故。锲而不舍的去奋斗，去探索，去追求，永不屈服！

-乔伊斯

种子不发出“希望”，就无法生根。然而，希望不是那么容易的。希望需要自我意识，开放和很多失败。

希望不是乐观主义者的错，而是强大的现实主义和脆弱的种子的现实主义:种子只有接受了地下的黑暗才能长成大树。

-亚历山德罗·达维娜

人不是生来就注定要被打败的。你可以尽可能地摧毁他，但你不能打败他。

-海明威

这是从地面上来的霜，这是春天。

这个春天在春天之前，那时成千上万棵树被绿色覆盖，鲜花盛开。

正如神话先于普通诗歌一样。

我不知道什么能清除冬天的阴霾和所有的停滞。

它让我相信地球仍处于婴儿期，

到处伸出宝宝的手指。

新的卷发从秃眉脊长出来。

-梭罗

没有美好生活的预兆。

它经受住了绝望的气氛，

然后来了，步行来的，没被认出来，什么也没带，

你在这里。

-标记绳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