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吉林福音时报”,在这里您可以浏览到吉林长春、吉林、四平、辽源、通化、白山、松原、白城、榆树、德惠、蛟河、桦甸、舒兰、磐石、公主岭、双辽、梅河口、吉安、临江、扶余、洮南、大安、延吉、图们、敦化、珲春、龙井、和龙等各市发生的最新资讯。

主页 > 新闻 > (文化)路内对话杨庆祥:所有声音汇集成历史的喧哗

(文化)路内对话杨庆祥:所有声音汇集成历史的喧哗

来源:吉林福音时报作者:阙永春更新时间:2020-10-21 14:48:01 阅读:

本篇文章5242字,读完约13分钟

“自从1953年第一期采访E.M .福斯特以来,美国文学杂志《巴黎评论》第一期就没有发表过对当代最伟大作家的长篇采访,几乎包括了20世纪下半叶以来世界文坛上所有最重要的作家;作家访谈成为《巴黎评论》的招牌,同时也树立了“访谈”的特殊模式。

除了“采访”的传统,我们再来想象一下什么样的“对话”才是有趣的:创作者遇到真正的对话对手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如果艾伦·巴迪欧遇到曼德尔施塔姆会说什么?如果说“采访”的传统也有“他者”的视角,“对话”处于同温层,形成封闭开放的话语场。

从本期开始,《北清艺术评论》将邀请艺术家和一位特邀演讲者围绕值得我们认真对待的作品,以“对话”的形式进行深入探讨。《艺术鉴定沙龙》第一期邀请了70后作家、诗人兼评论家杨围绕新出版的小说《行雾者》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雾行者:2004年冬天,梅县建材公司仓库保管员周韶回到家乡调查一位同事车祸身亡事件。与此同时,他的老朋友、南京仓库管理员端木云也不辞而别。这是一部关于世纪之交的小说,从1998年夏天到2008年奥运会前夕,讲述了仓管员的奇怪生活,讲述了20岁的恋人似乎从隧道中消失,直到中年的迷茫和自我屠杀,告别和重逢...

(文化)路内对话杨庆祥:所有声音汇集成历史的喧哗

仓库管理员就像一个流浪者

杨::这部小说,我看得很仔细,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小说,它涉及到很多复杂的问题。

内鲁:刚出版,很多人注意到了这部小说的时间,并谈论了它的十年。

杨:是的,这十年真的很关键。从1998年到2008年,小说的叙事时间非常集中。我害怕写“痛苦地讲述家族史”之类的东西。线性叙事比较单调,关注一段时间还是挺有意思的,包括仓管员这个职业。据我所知,还没有人写过。

仓库保管员这个职业我完全不熟悉,但是听说过。你写的仓管员,不仅仅是专业性的存在,你写的是真实的。比如仓管员是一个真正的职业,但是有一个有形的向上的层次。

路里面:有点像博尔赫斯的——漫不经心的提博尔赫斯。小说中的仓管员不是警卫,而是在全国各地轮换,时而遇到案子,时而恋爱。

杨:仓管员的轮换模式就像一个流浪者。他从来不固定在一个地方。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人是社会观察者。他能更深刻地看到我们社会的内在问题。

路内:公司总部有一个非常矛盾的规定:仓库保管员必须在六个月内调走,这样才能和仓库岗位上的其他人没有有效的关系。永远是疏远的关系,交不到朋友就没有勇气和别人勾结。当然,案件也会发生,诱惑和震撼都会存在。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会反思自己的处境。

杨:事实上,这种异化深刻地塑造了人物形象。比如周韶和端木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仅仅是文艺青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哲学家,尤其是周韶。第一章他进入暴雪库区,行为和思维都挺有哲理的。

内鲁:看起来是这样。文艺青年能快速打开这种话语,也是半哲学非哲学的。就像心灵鸡汤,还有点世俗的冷淡,江湖精神之类的。

杨::如果一个人物真的是哲学家,那就没意思了。他首先必须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同时他的行为和思维方式有很多方面,不是一维的。中国目前的文字很多,里面的人物很片面,比如只关注身体层面、物质、欲望、出生、年老、死亡;还有一些特殊的形而上的,与现实无关。这两种方法都可能有失偏颇。但和周韶、端木云一样,都是复杂的,在两者之间徘徊。

(文化)路内对话杨庆祥:所有声音汇集成历史的喧哗

内鲁:有些人会奇怪为什么仓库管理员会这么想。我只能说那个时代的文艺青年是这样的,也许现在也是这样。人物的状态是有依据的。

在20世纪90年代,历史飞速发展,生存的意志也是如此

杨::小说中有一个特别有趣的背景。你选的两个场景特别重要。一个是铁井镇,是新工业区;还有一个库区分散在其他城市。两者其实都是工业区,只是两者有区别,一个是新工业区,一个是废弃工业区。新工业区似乎突然出现了。我们很难想象,铁井镇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这么多高楼大厦,而一些原来的工业区却一下子被废弃了。

内鲁:小说里有一段,一个女孩来到开发区谋生,她的家乡是西南省的一个兵工厂。她想,那些有苏联特色的工厂,结构很重,好像从来没有倒过,只是一下子就荒废了,而那些外资企业,都是轻部件的工厂,看起来就要跑路了,但是人却蜂拥而至。

杨:它看起来又结实又脆弱,看起来又脆弱又结实。但在我们90年代以来的历史上,什么都不强,撤资后铁井镇马上就垮了。

内鲁:是的,在书的最后,他们去了东南亚。我们能跟着他们吗?我们只能呆在这里。

杨:所以我想到一个特别重要的命题,就是历史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这一点在中国和拉美尤为明显。为什么大家会想到Boragno?因为我们都有这种情况,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又突然消失。小说里有一张行走的地图,这些人物其实是在发现历史的脉络。在这个过程中,这个结构特别好。

内鲁:我写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个。

杨:80年代末以后,我们突然以某种方式把每个人的意志召唤到生活中来。就像莫言的语言狂欢,都是对生活的意志。生命的意志以巨大的气势出现,当时没有人想到它会熄灭。

内鲁:我在这部小说的后半部分读了一些德勒兹的书。他说欲望是外化的,人是被欲望驱使着前进的。我喜欢看的小说都是内化的,但说到历史上的人生意志,是否应该外化,作为一种动力?

杨:两者是一体的。首先,你个人的生存意志是被召唤出来的,在外部民族社会意志的帮助下,两者的结合可以说明80年代以来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强大动力。你写这部小说已经五年了,我们现在是从2020年开始观察这段历史。你会发现,这种生命的意志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它会熄灭,但我们不知道它为什么会熄灭。

内鲁:我们可以知道结果,但是原因太多了,而且原因之间有因果关系。

杨::是的,但是小说不需要调查原因。可以描述过程。意志的野蛮增长有两种:一种是历史意志的野蛮增长,一种是个人生活意志的野蛮增长,二者互为因果。这里的每一个人,周韶,十兄弟,林杰,他们的求生意志也在疯狂的增长。

他们努力表达自己。

杨:《雾行者》的结构不是简单修辞意义上的小说结构。从修辞的角度来看,这个结构很微妙。第一章和第二章,第三章和第四章是不断编织的,是一个网状结构,而不是线性的进化结构。它一直回复,一直回到起点,一直在中间拆解。

内鲁:一个朋友说你的小说很伤感。我说,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悲伤的气质里可能有很多东西?情绪是一种复杂的心理活动。

杨:对,不仅仅是多愁善感的气质。近年来,文学界经常讨论现实问题、历史问题和总体性。对此我一直很警惕。如果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进化的总体性,那么这个总体性是绝对错误的,这个总体性不能出现在小说中。如果它出现了,那一定是一个假的大空.然而,如果我们真的需要一个整体的视野来捕捉现在的生活或时代的精神,此时我们需要另一种总体性,这就是沃克先生试图呈现的总体性。

(文化)路内对话杨庆祥:所有声音汇集成历史的喧哗

内鲁:我创造了一个词,“完全修辞”。希望小说也是一种一般的修辞,或者说可以涉及,而不是被结构、语言、意义等范式所限制。尤其是小说,需要作者的深度参与。小说里提到,如果一个作家写的是一个人的隐私,其实是他触动了别人的命运,但最后却无法给这个人安慰。但是什么是安慰呢?你如何定义舒适?你是要摸他还是盯着他看?这个很难解释。如果小说急于提供意义,那它呢?

(文化)路内对话杨庆祥:所有声音汇集成历史的喧哗

杨:一定不是一个方向。我特别担心这部小说会给我们提供一个单一的方向。好的小说有很多矛盾,比如你刚才说的悖论。

内鲁:我并不想在写作过程中制造这些悖论,但是人物真的开始说话,开始和我讨论这些悖论。一个人在书房睡了一年,每天晚上写完就睡。有时候真的听到人们在脑子里打转,谈论问题。

杨:小说里的每个人都可能是前一章的配角,但会成为第二章的主角;他在前一章被叙述,但在第二章他成了一个叙述者;他在叙述别人,他的叙述呼应了前一章。所以我说这是一部真正的复调小说,终结了单一叙事的霸权,这一点很重要。

如今,一些非常年轻的作家经常使用单一的叙事语调或叙述者,导致小说结构单调冗长。这种写作既不能打开读者的智力,也不能提高作者自身的智力,更不能帮助我们理解社会史。

内鲁:所谓对文学的新理解抛弃了许多旧东西。我也犯过这样的问题。

杨:所以文学中没有进化论,文学会突然倒退到特别旧的认识论。

内鲁:是的,这是非常矛盾的,文学本身也是矛盾的。

杨::这部小说不是单一霸权的现实主义叙事。这本小说里的每个人都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而这些声音都汇聚成历史的喧嚣。

内鲁:这部小说中的人物对话太多了。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在写作的过程中发现,那些人如果不是我描述的,愿意为自己说话。

杨:他们努力表达自己。

我们不断追逐,但时间在历史上消失了

杨:写时间很重要,所有的读者都应该能够感受到时间的线索或流动。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部小说的整体气质是“时间在流失”。

内鲁:小说中定义了年份,但这还不够。这个故事有很多线索。一些事件背景强化了这一点,如非典和“9.11”。虽然他们没有参与,但他们只是看到了。

杨::好像是这样。后来我们发现,在这个过程中,个人时间流失了,只能通过公共记忆来唤醒自己的时间。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比喻。我们一直在追赶和塑造各种各样的神话,但是当我们回去的时候,我们只能用那些特殊的美好回忆来连接我们的历史。

内鲁:我也失去了家乡所谓的起点。

杨::所以小说里的人都是在地球上流浪。

内鲁:最后,端木云说,铁井镇是他精神意义上的故乡,他的故乡其实是个傻子镇,但他似乎否认了。

杨:中国人没有真正的家乡。每个人都处于无根的流浪状态,因为他们失去了时间和空.但是人很奇怪。人总得找点事安定下来。人要寻找价值和意义。它们不可能完全是物质的。这时,文学的意义就凸显出来了。年轻的农村文学如何把价值寄托在文学上?这是小说结构的另一层,很重要。小说里讨论文学的时候,路像大学老师,但比大学老师更聪明,更有趣,不是从文学理论的角度。

(文化)路内对话杨庆祥:所有声音汇集成历史的喧哗

内鲁:如果你从那个角度看,你就写不出来。对的东西在小说里往往是“错”的。

杨:通过这种不断的反驳,小说最终加深了我们对文学的理解,而不仅仅是你的小说。

内鲁:你能在小说中谈论文学吗?有句话说,小说里讲很多文学都是无聊的。

杨::不,我觉得它很好,因为它不俗气,这是最重要的。

九十年代真的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

内鲁:青香也应该对90年代有深刻的感受?

杨:我在90年代长大。如果我没有顺利完成学业,我可能就是小说里的仓库保管员。

内鲁:我学习也不太好。我现在很好。我们70后作家和80后作家现在看起来很像,70后过早过晚,当然是群体印象,不是个人。有些70后和80后上半段的人,语境非常相似,谈论的话题也一样。写这篇小说的时候,真的思考了一些比较大的问题。是不是整个70后、80后作家都建立了这样一个领域?虽然这十年我讲过身体写作和都市写作,但当时也有底层写作。虽然没有流派,但写作潮流是存在的,只是好像一下子就散了。我后来想,这个时代最厉害的是什么?只能孤立地找到一些历史事件吗?想了很久,觉得还是流动人口。看似是现象,实则是大运动,彻底改变了中国。

(文化)路内对话杨庆祥:所有声音汇集成历史的喧哗

杨:1992年以后,中国开始了大规模的人口流动,这是前所未有的。

内鲁:我记得很清楚,这些移民以前被称为盲人移民。后来有媒体指出这是歧视性的说法,表示他们已经占了大多数。在当代文学中,大多数都不是一个突出的流派。我不是歧视文学中的“个人”。个性化似乎是当代文学追求的目标。问题是庞大的人群是由个体组成的。

杨::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前几代作家很早就被经典化了?比如五四一代,他们有大框架,有国民性,有救国启蒙。在这个框架下,即使是像《一件小事》这样的小说也很重要;50年代以后,有“文化大革命”的背景,60年代以后,这种背景部分共有。

内鲁:20世纪60年代后还有一场先锋派运动。

杨:是的,60年代以后最早的古典化的人,比如余华、苏童,其实更接近50年代,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解读框架。70、80后,大家都觉得你还是个年轻作家,觉得你不够经典,因为大的解释框架还没有构建,但是通过你这几年的写作,正在构建。这个框架是中国在1992年后加入世界体系后的一次重大历史变革,也是我最近写的《九十年代的死亡》中想说明的问题。

(文化)路内对话杨庆祥:所有声音汇集成历史的喧哗

内鲁:中国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作家当然很好,但是如果太古典,会导致八九十年代出生的年轻作家跟不上那一代人,有时候会误判。

杨:对,比如80、90后还在写家族史、革命史,会有问题。因为这些解释在前几代人的框架中是有效的,所以在我们的框架中是无效的。这几年70后作家总是写历史,所以我有所保留,写与他们无关的历史,很难建立个人感情。

从普通中国人的角度来看,90年代肯定比80年代重要,因为90年代真的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为什么在80年代被知识界处理的那么好?因为80年代的精英们声音很大,很享受那段时间,有很多回忆和叙述,不停的祝福和解释。

内鲁:你不认为雾行者是我们现在的精神状态吗?每个人都走在雾里,不知道该去哪里。

杨:除此之外,雾行者还有一个特点。我们看不清对方。在增强现实环境中,我们不在场而是缺席。


标题:(文化)路内对话杨庆祥:所有声音汇集成历史的喧哗

地址:http://www.huarenwang.vip/new/20181024/11.html

免责声明:吉林福音时报致力于让您的生活多姿多彩,为广大用户提供丰富的吉林今日头条新闻,部分内容来自于网络,不为其真实性负责,只为传播网络信息为目的,非商业用途,如有异议请及时联系btr2031@163.com,吉林福音时报的小编将予以删除。

吉林福音时报介绍

吉林福音时报立足本地,服务市民,是吉林省内比较知名的互联网媒体传播媒体之一,专业的编辑、记者团队为网民提供新鲜、真实、有用的新闻资讯。在吉林福音时报不仅可以看到最快最全的长春新闻资讯和生活信息,还将要闻、焦点、社会、民生、财经、房产、汽车、教育、健康、旅游等一网打尽。特色鲜明、内容丰厚的吉林新闻网让您的视野丰富多彩,让您的生活更加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