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一曲理想主义者的悲情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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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的一个上午，我刚从鲁迅文学学院的散文非虚构类课上讲完，广西作家梁晓阳在大教室门口拦住了我，羞涩地跟我说了几句问候的话，然后说起了他最近的创作。很快，到了晚上，他把他在绿源宿舍的《塞书》发给了我。我一浏览，马上就觉得这稿子不简单。他不仅用大部分篇幅写了我的新疆故乡，而且从头到尾都感受到一种沧桑的口述，诉说着深沉、艰辛、坚毅、真挚的理想。

几天后，我在给小杨的短信里说，我已经推荐给《中国作家》杂志主编王山老师了。好事不出门。这部凝聚了小杨十几年心血的作品，终于在2018年第六期《中国作家》纪实版上发表了十万字。

在看小杨的书《楚赛书》的过程中，我不仅被小杨要为他早年死在新疆的公公婆婆和一堆亲人，以及他心爱的妻女“写一本大书”的决心所感动，也被小杨在文学创作道路上的顽强努力和追求所感染。可以说，《诗经》不仅仅是一部非虚构的作品，更是一部长篇的跨文体，有时间脉络，有人物，有故事情节，甚至有冲突。写人物命运说是小说就好。这是梁晓阳作为散文家在创作领域的一大成就。

根据小杨的叙述，这本书从2003年开始写作，写作时间跨度长达十六年。在此期间，他多次往返新疆和广西，经历了断断续续的生活、磨难、经历和创作。这本书采用了复调结构。一条主线记录和叙述了他的岳母、岳父等一代人为了逃避50多年的苦难，从内地来到新疆的沧桑历程。一条主线描述了他的文学梦想、妻子探亲和逃离南方生活带来的痛苦。他为了解开老人身份之谜，坚持在新疆和广西之间来回奔波了十五年，最终完成了灵魂“跃迁”的曲折经历。

《龚乃思往事》上篇，作者主要写的是我的婆婆、公公、姑姑、大姑，还有一群广西老乡“盲流”的生活史，生存、流浪、最后定居，诉说着人们朴素的语言、身份、开放的心灵、饱满的人格，适当倾听人们的“我”的提问，及时补位。在10多万字的记录和描述中，完成了一段亲身回忆真实史料、实地论证的旅程，不仅塑造了许多历尽艰辛但在文学上又坚强豁达的人物形象，也为中国近代民族迁徙和人口流动史增添了难得而珍贵的史料。笔者在多年的走访、走访、走访和追溯婆婆、公公及其亲属的生活、家庭和历史演变过程中，通过对比时代的巨变，将自然风光、风俗习惯的描写与自然人文的调查、询问和收集相结合，对不同身份、职业、性别和年龄的第一人称“我”进行了数十次口头叙事，以达到史料和作者的真实性

下篇的“十年过渡”是全书的亮点，也是书中很多人物的历史升华，包括他们的父母和“我”。读这部分的时候，我有一种不可预知的、新奇的、感人的体验，时而压抑，时而爽朗。大师“我”是不确定的，有时在北方，有时在南方，有时生活，有时旅行。在这样的生活方式下，作者的文笔很潇洒，很舒服，几乎没有人在。不仅人物在变化中出现，故事的布局也飘忽不定，甚至结构也符合李白的浪漫主义。同时，由于自身的苦难和精神上的苦难，他具有杜甫现实主义诗史的性质。在这个过程中，让人发笑或微笑的是火车运行的拟声词。从第一首《克勒克勒，克勒克勒克勒》开始，作者突然意识到“拥堵出来了，新疆，新疆”，相信读者读到这个拟声词，会会心一笑，在以后的写作中不时出现。这种声音，在一般旅人的感觉里是那么的无聊、孤独、单调，在作者小杨的心里，就成了自己的灵魂故事。如果没有对父母苦难的同情、理解和探索，没有对自己理想的艰辛追求(更多的表现为“做一个与众不同的作家”——小杨语)，那么这个独特甚至有创意的灵魂故事是不可能的。正是因为这种追求，我才是一个文学。他的追问也是他对人生理想的坚持，对理想生活状态的向往。

风格上，下篇叙述了十多年来从北到南往返广西与新疆的经历，接近新疆哈萨克族牧民“过渡”的生活习俗。可以说意境很广阔，眼界很高。作者像一个优秀的将军，把30万字弄得像战车和军队。在他无数次的南疆之旅中，他时而死气沉沉，时而烈焰沸腾。在这个过程中，各种各样的人，包括他们自己，出现在舞台上，穿插着对阿依父母家庭和各种各样的人的生活状态和奋斗历史的描述。很明显，小杨此行的目的是拜访个别家庭的亲戚，但通过对阿依父母家庭的历史考察，扩大了这一目的，增加了许多南方人旅行的故事和传说。这样，使整本书获得了一种在更广阔的背景下不可低估的社会历史意义。从这些人的变化、成长、生存和发展的轨迹中，作者看到了时代的印记和生活斗争的力量，从而完成了从“自我”的家庭叙事到“自我”的生活追问的转变，从而一目了然地看到了他的文本的立意和价值实现。

更值得注意和肯定的是，小杨在《穿越之书》中塑造的“我”就是他本人，书中那种勇敢无畏的真性情和坦荡的胸怀，在现在的写作中是非常难得的。作者几乎是用手术刀解剖自己，用“妖镜”照自己，也可以称之为接近自我剥离的“裸体”呈现。正是因为这种勇敢的表达方式，才造就了这部独特的《穿越之书》，而这六十多万字的文本，成为了一部只属于小杨本身，别人无法替代的文本，这也导致了小杨一生难忘的事情的曝光。文中多次出现的“告诉我，生活，我在哪里能找到你，生活”的呼唤，与“拥堵，拥堵，拥堵，拥堵，新疆”的火车声相匹配，就像一次行军的主旋律和合唱，也像一个下定决心要提问的旅行者的呐喊。他正在走路

总的来说，《穿越之书》是一部主题独特、文笔华丽的杰作。在西北边疆，一代人的沧桑激发了一代人的长久寻找。时代的画面慢慢展开，动人的回声从历史的深处传来。书的语言生动具体，营造的境界遥远、阴郁、苍茫，符合神奇的西北大地的肌理；自传体风格，非虚构叙事，南方现实与西北追求的精神斗争的映射，现实主义的全景式传播，真挚的精神历史，堪称一首理想主义的悲歌。(邱华栋))

(《出书》梁晓阳/书，作家出版社，2019年8月版)